李景淮就是被这扰得睡不着。
这病白日里都是好端端的,反而一到夜里就没完没了,缠着她不放。
李景淮本想询问一声,可一开口却像是不耐烦道:
“你怎么还在咳?”
他一声落下,那边的咳声顿时被死死压抑住了。
半响过后,才传来一声虚弱的‘殿下恕罪’。
然咳疾根本是压制不住的。
李景淮仰面躺在床上,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即便沈离枝再小心,只能把那咳嗽变得低闷,却不能完全遏止。
李景淮又侧身躺了片刻,虽然他看不见,但是听力还是敏锐,越是注意,听得越清晰。
最后忍不住,他抬脚就下了床。
抹黑走到躺椅边,刚刚伸手一探,他却在半途就摸到了一个瘦削的肩膀。
沈离枝居然未躺下,而是背朝着他的方向抱膝坐着。
徒然一只手摸到自己肩头,沈离枝吓得肩膀一抖,险些没捂住惊叫。
可旋即,她闻到从李景淮身上传来的雪松香气。
“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