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娘子怜惜地看了沈离枝一眼,见她点头,只好无奈顺应了他们的意思,帮他们准备了房间。
沈离枝扶着李景淮进了房间。
虽然李景淮看不见,岳娘子还是细心的在中间拉了一个布帘子,暂分成了两边。
这间客房原本只有一张床,另外一侧放得是从院子搬进来的躺椅。
躺椅上铺上了晒干的稻草,再垫了一层竹席,暂时充当了一张床。
沈离枝带着李景淮摸了一遍从躺椅到他床之间的距离。
“夜里若奴婢没醒,殿下有事要吩咐,可知道奴婢躺在哪里。”
李景淮没应可否,又由着沈离枝把他扶到了床边。
沈离枝给他在床榻边留下了一根蜡烛,留下一句话:“殿下早些歇息。”
山林夜阑,虫鸣蛙叫。
几缕风从格窗里穿了进来,隔布被风得哗哗作响。
李景淮睡得浅。
岳家客房的床也并不舒服,硬木板上铺了点稻草,再加上一层棉布床垫,翻身的时候都还能听见身下草杆子的簌簌声。
而更主要的是,沈离枝也没睡。
她在咳。
她的低咳声和外面的虫鸣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让人心里一直不得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