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答了这句,李景淮不等沈离枝反应,转身疾步就朝外走去。
“让常喜给你送衣服进来。”
沈离枝从寝殿出来时,日头都攀上了树梢。
三重殿里侍奉的宫人本就零星,昨夜一事牵扯甚广,偌大的宫殿里、长廊上都不见人影晃动。
阖宫上下,在炎炎夏日冷清似仲秋。
常喜两手揣袖,引沈离枝出去。
“常喜公公,不知罗映楹此刻在哪?”沈离枝步下台阶,望着绵延的飞檐斗拱,脸上还有丝难辨的沉思。
常喜抬起眼,了然于心,“沈大人想见她?”
沈离枝转眸问他:“公公可否行个方便?”
常喜幽幽叹气,远眺天边的云雾,“大人去劝劝也好,那罗罪女不知好歹,殿下留她性命,她却寻死觅活的,咱家也是头疼万分。”
沈离枝被带到三重殿外一个隐蔽的院子里,常喜没有跟进去,只跟外面的护卫打了声招呼,放沈离枝一人入内。
院门很重,沈离枝费力推开,转轴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像是老鸦在树梢上嘶哑地叫。
罗映楹嗡嗡作响的脑子里听见了这个声音,下意识身子就缩了起来。
上一次门开的时候,那些太监用沾满血污的帕子硬塞进她嘴里,还把她反捆起来,指着她鼻子骂:“命比草贱,心比天高!”
“咱们东宫还没出过这样的下贱坯子,太子殿下不打死你,你还想污了太子的名?”
“若想死,尽可等你父兄把你接出去后,嘿!你要怎样死,咱家都不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