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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左侍朝四周看了看,却没有看见人,便奇怪地往着床帏望了望,脚步停了下来,并没有靠近。

“杨嬷嬷怎么来了?”李景淮盯着沈离枝,语气却不慌不忙。

杨左侍听见太子的声音,就朝着帐子方向瞩目:“我听常喜公公说,昨夜有个女官犯了事,被殿下羁押着,要处以杖毙,便来问一声。”

沈离枝的手扯着他的袖子,攥了下,眼波晃了晃。

李景淮眯起眼,将她拉袖子的手拽了下来,摁在一边,慢条斯理道:“那是常喜听错了,孤说的是杖十八,嬷嬷是觉得罚得重了?”

“西苑女官有过,老身自是也有管束不周,殿下要罚,也是理所应当的。”杨左侍有些惊讶,杖十八虽然也多,可是至少比杖毙好多了。

她轻咳了两声,用帕子捂着嘴。

常喜还没到耳背的年纪,杖毙又是这样重的刑,断不可能听岔了去。

太子这人固执,原没有这么轻易改变。

究竟是什么让太子临时改变了。

“西苑人多,嬷嬷自是有顾及不到之处,有几个偷尖耍滑之辈犯事,怎能说是嬷嬷的过错。”

杨左侍便说:“多谢殿下体谅。”

白日里温度上升,帐子里更是闷热,就这一小会的时间,帷幔里的两人都被逼出薄汗。

偏偏杨左侍说话总是慢悠悠的,无意中就拖长了这场对于沈离枝来说的‘酷刑’。

“对了,殿下,沈大人可是在你这儿,我昨夜找她,一夜都未寻到人。”

杨左侍慢悠悠说,语气耐人寻味。

沈离枝心里一惊,对着李景淮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