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殿,净室。
一整桶冷水迎头浇下,浇了个透顶。
李景淮的发丝被水带过,紧紧贴在脖颈之上,他又急喘了几口气,手不禁用力握在池边扶架上。
冷水只带来了一分清醒,随之而来的是源源不断腾起的燥热。
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是那壶酒?还是递上来的那块糕,是那幅古画,还是……
李景淮用尽全力把思绪引向思考,而不是屈服在那股愈演愈烈的冲动上。
常喜惊慌失措地跑来,围着他转了几圈。
“殿下,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端端……”
常喜说不下去,他看见满地的狼藉。
太子向来克制,哪怕真的生气发火也从不会随便泄愤,顶多抓几个人来开刀,也绝不会脏自己的手。
可是这净室如今一片摧毁的痕迹。
这事情可轻不了啊。
李景淮用力握了握手心,指尖刺得发疼,却也难解心头怒火。
他从没料想过,在东宫之中,有朝一日,他竟也会身中情·药。
如此低劣的手段,弄得他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