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轻柔,一如在抚州时安慰为她感到委屈的嬷嬷、丫鬟,好像她表现出不委屈,那些伤害就落不到她身上。
身边的人也就不用为她感到难过。
“若不是皇后降旨强要人,我们留在抚州, 嫁不了裴二公子,还是可以嫁其他公子的嘛!”冯嬷嬷低声叹息。
“我姐姐她还好吧?”
冯嬷嬷不说,可是沈离枝却要问。
冯嬷嬷低头喝了口汤,像是在趁机斟酌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放下汤碗用帕子揩了揩嘴角,才点头说:“大小姐一切都好,婚事顺遂,姑爷也是一表人材。”
“那便好。”沈离枝颔首,用茶汤润了润唇瓣。
冯嬷嬷张了张口,随即又暗自咽下委屈。
裴家是好啊。
纵使富可比国,却没有一般世家的毛病。
裴家老爷是白手起家,短短十几年就攒下了不可估量的财富,可为人很是正直又懂得尊重发妻,成婚以来后宅十分简单,只有正妻一人,别说什么妾室了就个通房都没有。
沈明瑶嫁进去,自不用担心以后院里污糟。
冯嬷嬷遗憾地揉了揉手指,想起以前老爷与裴老爷本来是有意将裴大公子和小姐定亲的。
却又因诸多种种的原因,最后不得不作罢。
而裴二公子的这桩婚事,本也不会落到沈明瑶身上的。
离奇的是在两府因为这不可抗拒的懿旨,准备解开婚契时,裴二公子突发重疾,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