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枝在马上欠腰行礼,温声道:“多谢公公告知。”
其实近日,沈离枝已经自觉学得七七八八了,太子来与不来对她而言,也没有多大区别。
反而他不在的时候,沈离枝骑得还要更好一些。
这话她不敢对太子直言,说不好,就有卸磨杀驴,得鱼忘筌的意味。
以太子的脾性,肯定会同她计较。
说来也奇怪,太子明明每日都很忙,听常喜说他时常一馈十起、一日万机,因皇帝带着国师去了上京百里外的星象山参禅,朝中大小事务就落在太子身上。
他怎么还有闲暇每日来?
月上中天,空阔的场上只剩下一人一马来回跑,哒哒的马蹄声回响。
沈离枝拿着鞠杖把球朝着球门一击,球撞在球门的板上飞弹而出,又没进。
她勒马停驻在原地,马同她一起看向那球滴溜溜地在地上滚,离着球门越来越远。
咴——咴——
白马嘶鸣两声,抖擞一下脖子,若是马会笑,可能这就是它的笑声了。
沈离枝伸手捋捋它脖子上的鬃毛,自言自语道:“原来会骑马也不见得能打进球啊。”
她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几声清脆的掌声,沈离枝扭头回望。
月色朦胧,树影亦是朦胧,一位长身玉立的紫衣青年背依在木栏上,悠哉悠哉地抚掌,对她似笑非笑地翘起唇。
“沈知仪,进步神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