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萱姝刚好瞧见,就顺手把她拉到了谢府女眷的桌子边坐下,拿起银箸就问她。
“祖母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要给你找个好夫家啦?”
沈离枝点点头,听谢萱姝这笃定的语气不由问道:“外祖母很喜欢给人牵线搭桥?”
“那可不,眼见着把谢府适龄的姑娘都定了个七七八八,就差我和你还空着了,祖母常说好男人就跟雨后的松覃,采一株少一株,天时地利都少不得。”
松覃是极为稀有的菌类,常为贵族追捧为稀贵佳肴,生长极慢,过季不侯,这不就颇像是择选优质的佳婿,培养不易,早定早有一般。
“外祖母研究颇深啊。”沈离枝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呢?你也急着要嫁人?”谢宣姝赫然是谢府中的异类,旁的姐妹都不爱搭理她,因为她总是有一套一套的歪理,就譬如不想成亲。
每每那一堆夫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商量着这个那个男儿的优劣,谢萱姝最不耐往哪儿去了。
沈离枝笑看向前方,眸光里像是落入了星河,璀璨夺目。
谢萱姝觉得身边这个表姐和明瑶似大不相同,虽然她和明瑶表姐关系也不错,因为明瑶是唯一能理解她想法的人。
理解归理解,她也知道沈明瑶和她并不是同类人。
沈明瑶留在上京就是迫切地想嫁给太子。
一道清柔婉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打散了她飘远的思绪。
“我想试试点别的。”
“除了嫁人还能有别的事?”虽然叛逆,但是谢宣姝在这个环境潜移默化还是接受了大部分女子出生到及笄,唯有嫁人才是一件正事。
“有的。”沈离枝指尖搭在白窑瓷上,感受着杯里茶温逐渐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