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亲眼看一个人死在下面,她的脚一时间竟也不能挪动半分,就这样维持原样。
看着李景淮一步步往前,直到走到血泊的边缘才停下,然许久都没有动作。
沈离枝这才分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脸朝下,背朝天,后背上是六品文官的鹭鸶补子。
文死谏,武死战。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逼得这位大官要用这样的手段向太子进谏。
李景淮的声音传了过来,“康远伯,没死就起来再撞一次。”
血泊里的人手指动了一动,似是愤愤又像是不甘。
他身上最大的伤并不是来自看起来可怖的头部,而是他的小腿,就在他奋力一撞的时候突然有一支暗器刺穿他的腿,也让他的动作受到影响,从而并没能一头撞死。
只是流了许多血,即便没死,身子也逐渐发凉,四肢脱力。
更何况那一撞乃是冲动之下的举动,等这会头疼腿疼的要命时,他哪里还敢乱动。
“不动?还是需要孤来帮你?”
说着李景淮当真蹲下,优雅地伸出修长的手。
却在下一瞬用这只手猛然提起康远伯的后颈,把那张血淋淋的脸提了起来。
血水和泪水将那张脸弄地一塌糊涂,但还能看出他年纪不大。
这一个动作犹如提着阿猫阿狗,及近戏耍和轻视的举止轻而易举让康远伯那颗激愤心再次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