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我父亲抓起来,严刑逼供莫须有之罪,非君子所为,我父亲、不过是直言进谏,他有何错。”
他吐出一口血水,勉强撑着,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立刻就开始颠三倒四骂道:“严家之事,太子一意孤行,严惩不贷,寒了天下功臣之心,我父亲忠心耿耿,岂容你这样折辱!”
“忠心耿耿?”李景淮玩味地重复一遍。
“他忠心于谁孤不在乎,但是要想在孤眼皮底下偷梁换柱、招权纳贿也得看命够不够硬。”
“你血口喷人!”康远伯大怒,过于激动反而大声咳了起来,血水四溅。
“你们父子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一脉相承,瞧瞧现在谁在血口喷人?”李景淮及时把他的脸扭到了一边,等他嘴里再没有血水喷出时才松开手。
康远伯无力地把脸再次砸进了混着血水和雨水的脏水中。
“你倒是提醒了我一句。”
李景淮站起身,接过常喜递上来的帕子细心擦拭着并没有染脏的手指,“是时候查查康大人新置办在情河东岸的新宅子,还有康夫人新得的那十箱玉器宝具,从何而来?”
康远伯用手奋力撑起自己的上身,不敢置信翻起双眼:“你休想将脏水泼到我父亲身上!我父亲为陛下鞠躬尽瘁,夙夜不懈,你、你竟然如此肆意妄为,真就不怕群臣举谏……”
李景淮唇间弯起,“自孤入主东宫,明里暗里你们都在说孤行事暴虐荒唐,不是都说孤并非贤君么,却为何要用贤君条条框框来约束孤?”
“古往今来的暴君你见过几个要杀一两个人还要专门去寻一个合适的名目,也就是孤这般无聊的人,才会费这些时间,好让你们死得其所。”
康远伯咬着牙,牙关还是不住地颤抖,发出磕嗑的声响。
“你、你不会得逞的。”
“康远伯,你不如令尊有经验。”李景淮笑着说,语气中还有些遗憾。
康远伯咕噜噜的声音在嗓子眼转动,愤意却从双眼中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