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盛城楼上,苏林晚立在晚风里,这已经是行迟出发后的第十日了,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荣氏陪她一并站着,而后收回目光道:“以往大霂刚开国那会儿,我倒是也这般等过你爹回来。”
“爹爹本是文官,倒是做了将军,荒唐。”苏林晚转头来拍拍母亲的肩膀,“放心,行迟一定还派了人往临北去。”
“我才不担心他呢,”荣氏哼了哼,“起了疫病又如何,你爹往年也不是没经手过,基本该怎么处理总是会的。如今控制住临北大营,莫叫兴北往皇城里添乱才是正经。”
“啧。”苏林晚颇为同情地摇摇头,“娘,我爹跟了你,倒是可怜了。”
“撒手!”荣氏毫不留情地把她爪子掀下去,“我下去了,没事搁这儿吹什么风,得胜了自然会回来的。”
“嗯。”虽是应了声,苏林晚却是没动,眼见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复又往远方望去。
荣氏从来都是刀子嘴,这么久不见,明明担心得要命,昨日临北传来的信她捧着瞧了许久,还以为她不晓得。
爹爹说自己的毒无碍,北疆那边他与左将军合力制服了一批成启宇的手下,不过因为不能解毒,随时可能会压不住他们的蛮力。
好在是行迟送了缓和的药,终于安分了些,不至于腹背受敌。
疫病确实棘手,但最紧要的怕还是那想着趁火打劫的兴北军。
这一战,就没个停。
“老将军,打仗,一般得打多久啊?”
行璟立在边上:“这个说不准,十天半个月的常有,持续个把月的也有,更甚是长久地拖下去。娘娘,有时候没有消息,却也是最好的消息。”
“他带去的人不多,可这南盛驻军,也不能轻举妄动。”既是国,便就不能无兵来守,苏林晚懂这个道理。
她这几天翻了兵书,瞧过攻城战,最是惨烈的战役,怕就是攻城战了。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