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既然敢公然立国, 南盛便就不会是一蹴而就的空中楼阁,”行迟替她梳理了一下发丝,“再者说,大霂不过区区十几载, 就已千疮百孔,南盛却还有大盛留下的子民与底气。我也还有暗卫相护。”
苏林晚自然明白,否则怎会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就能新建朝堂,各司其职。大概只有前十几年不分昼夜的辛劳,才能换回这井然有序的南盛吧。
“那你带上一件东西。”想着,苏林晚就爬起来要去够床头的箱笼,只是这一出去,顿觉飕飕的冷,打了个寒颤。
行迟好笑,替她裹了被子,自己走过去:“要拿什么?”
“帕子,我新绣的那块。”
行迟开了箱子,里头确实摆了好些新帕,每一条都只绣了两样东西,从下而上,一条比一条绣得更成型一些。
似曾相识,这般景象,他好像见过。
苏林晚努了努嘴:“呐!就最上头那一条,我娘说这是绣得最能看的一条了。”
雁翎刀和流水剑,便就是他和她。
带上,权当是她陪着他了。
行迟终于想起来,那一日他从她案头拣起的书册,也是这般。
小姑娘总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时候,他无法想象她一笔一划地练习纸上写字,为他一本一本抄写诗经里的情话是什么模样。
亦无法想象,她一针一线苦练女红的模样。
一想,便再也不想踏出这宫门,只愿搂着她,轻吻她明媚的眼。
“拿到了吗?”
“嗯。”
苏林晚搂着被子,吸溜了一下鼻子:“贴着心口带着,老宝贵了,里头还有我的一根头发呢!轻墨拔下来的时候可疼了,还不容易穿针,你若是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