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晚本就听觉灵敏,此番许是因着那流水心法,耳力更甚了些,早已经听见了外头声响。
行迟的顾忌她明白,这一趟,带着她与母亲已经是极限了,他身上又有伤,虽没叫她瞧见,她却清楚,怕是不能久战,得赶紧回中南才是。
而且,便就是带了,也是生生要将人祖孙分开。
莫说行迟答不答应,这孩子能同意吗?这一走,便就是永别也是可能啊。
免不得生离死别的痛楚,这个时间,实在受不得也耽搁不得。
片刻,苏林晚听得行迟道:“孩子现下跟着我们,并不好受,婆婆心明,定知道我们并非是安稳人家,但是我答应婆婆,待稳定下来,定会回来接这孩子。”
话音方落,不远处却是几声惊鸣。
这个时候,会有什么能惊动深山的鸟?
闻声从灶间出来的荣氏抬眼:“那是七大营的鹰隼!”
“外头……又打仗了吗?”婆婆的声音带着些恍惚。
“婆婆,”荣氏上前,“婆婆此处可还有藏身之地?”
“你们是朝廷的人?”婆婆不答反问。
荣氏开不了口,却是行迟接的话:“回婆婆,我们是与朝廷背向而行的人,怕是此时就要走了,倘若有人问起,还请婆婆当作没见过我们。”
罢了,转身往后:“行风。”
“是!”行风禀道,“属下注意着,没留下什么痕迹,夫人用的药也全数埋过。”
行迟这才作了长揖:“谢过婆婆这几日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