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朕要与你说实话,你却不信。”成启宇转了身,突然道,“大霂十九年冬,断水山庄劫妖后于南山寺,禁大霂皇帝于昭和殿,复国大盛。”
说着,他坐下去:“史称南盛,南盛一年,行迟迎帝后苏林晚入宫,大赦天下,特奉大霂皇帝为太上皇,转姝和宫,是以余生缅怀其母妃樱妃。只是经年日久,不得出宫门半步。”
他一点一点说,饶有兴味地瞧着眼前人的面色轮转。
“南盛二年,行迟平北疆之乱,扶涂兰新王而立,南盛与涂兰正式比邻而居,互通有无。”成启宇顿了一下,“南盛三年,帝后有孕,南盛四年,太子出,神似帝后。”
“……你在说什么?!”苏林晚退后一步,觉得这个人,疯了。
“朕自然在说历史啊。”成启宇似是不觉自己现在多诡异,“苏小姐不是觉得朕年纪不和么?那倘若朕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朕亲身经历呢?”
他是真的病了。
苏林晚不答,只是死死盯着他。
“这世上事,终究是不能以常理思之,”成启宇也瞧住她,“苏小姐不信也无妨,朕不过是想告诉你,既然朕能在这皇宫里忍得十年囚禁,自然也能忍得你现下的小情绪。”
“……”
“朕等你。”说罢,他起身,“不过,这大婚,朕觉得,还是早些办了才是。”
直到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苏林晚才颓然坐下。
北疆风雪一路南下,染白了京城,亦染白了南行的路。
除夕夜,大雪封山,军营篝火边,行风端了米粥来:“爷,先用些吧,这些年断水山庄赚下的都交由老庄主打理中南,如今城中周边皆安定,只要爷一声令下,定能叫大霂俯首称臣。”
篝火边的男人形容憔悴,宫中通往城外的暗道冗长阴森,十几年前,母后曾将他从那暗道送出,如今,再走一遭。
可笑。
岳父岳母在大霂,苏林晚若走,便是弃父母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