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会在听闻孙姐姐注定会死之后,所有的不忿终究消散,化作酸涩与空荡,萦绕心间不化。
那是因为,孙姐姐死了,她却还活着,是偷生后的侥幸,也是无处安放的悲悯。
错的不能是孙姐姐,该是那偏生将她们摆在非生即死中的人。
如今,也是一般。
信笺分明陈旧,定是很久以前写下的。
那时候在他心中,她是个什么样子的存在?
或许,这是作为一个陌生人,行迟能给她最后的退路。
她又如何能在现在这个时刻由着自己猜忌他对她的情谊?
休书捏在成启宇的指尖,滑稽又可笑。
苏林晚抽过来:“既然休书是给我的,我瞧着不爽利,烧了又如何?”
“也罢。”成启宇不在意,拍了拍手,“苏小姐不想接受也是无法的,他丢下你逃走,想来应该是哄过你,让朕想一下,他是不是与你说,怕你跟他会颠沛流离?”
“这话我自己就可以哄自己,不需得他言。”苏林晚已经完全失去了与他好生说话的心情,单是瞧着那休书燃为灰烬,她一个字也没叫其入眼,“只是我没想到,陛下这般年纪,已经开始心急皇后了。”
“苏小姐这是答应了?”
伸脚将那灰烬又踩了踩,苏林晚终于认真看向面前的孩子:“陛下可知道我多大了?若是我早些嫁于行迟,怕是我俩的孩子都能唤你陛下了。”
“呵。”成启宇笑了笑,“倘若朕告诉你,朕如今年岁应是与你一般,甚至要更年长些,你可信得?”
“陛下讲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