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却不能对着清平郡主说。
该说也说了,该骂也骂了,清平郡主只觉得堵在自己胸口的那口浊气总算是散了些。
她不敢与自己身边的人说这话,怕这些人会告诉楚王妃,她也不敢与承恩侯府的人说这些话,怕说了旁人会瞧不起她,会瞧不起楚王妃……虽说她与顾念溪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就是莫名这个人。
话毕,她更是扬了扬眉头,没好气道。”看吧,你根本就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对吧?”
她连“父亲”两个字都懒得用。
顾念溪见她眉宇之中还透着几分孩子气,反倒没那么担心,笑着道。”可见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说实话,楚王与楚王妃这门亲事合离也好,休妻也好,都不现实。”
“你还不如想个办法,让楚王妃住到庄子上去,楚王妃眼不见心不烦,平日里看看山水,也利于她养病,每日蜗在小小的院子里面,难免会胡思乱想,这病怎么会好得起来?”
“如今当务之急不是置气的时候,是把楚王妃的身子养好,承恩侯府的老夫人是个心善的,到时候楚王妃住到了庄子上,你们小两口时常过去住住,我看楚王妃的病不说好起来,起码不会再恶化下去的。”
清平郡主只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刚高兴没多久,可又愁眉苦脸起来,“可我哪里有依山傍水的庄子啊?”
京城城郊的庄子也是价值不菲,一个有山有水有田地的庄子那是可遇不可求,楚王是有,但当初她出嫁的时候给的多是明面上的花架子,看着是好看华贵,但满满一百二十四抬嫁妆还真没几样极值钱的东西。
从前顾念溪只以为楚王是不看好这门亲事,所以对清平郡主的嫁妆是有所保留,如今看来……还真不是这么简单的。
她笑着道。”你没有,可魏子羡有啊,我记得皇后娘娘赏过他好几个庄子的。”
“你们是夫妻,是一家人,哪怕如今关系不算太好,但那也是一家人,难道你开了口,他还敢不答应?”
清平郡主煞有其事点了点头,顿时是信心满满,“就是,他要是敢不答应,我就去告诉祖母,要祖母教训他。”
话说到最后,她脸上已经隐隐有了笑意,“和你说了一会话,我心里好受多了,我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阿溪姐姐,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我都饿死了!”
既然心里惦记着吃,那就说明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