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昔稳定住情绪,面上依旧无喜无怒道:“长乐伯,我能够理解您的丧子之痛,但侯府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我祖父当年也曾立下赫赫功勋,如今因病卧床,您现在竟然要来拆了侯府?只怕闹到陛下那您也是不占理的。”
长乐伯冷喝:“皇后娘娘又如何,你尽管去皇后娘娘那告本伯去,这是你慕家欠我儿的血债。今日本伯爷就是要铲平你这个镇国侯府,然后再去向陛下、向淑妃娘娘领罪。”
慕昔心中冷笑,真是仗着淑妃得宠,想为所欲为了。那个郭霆威坑害了那么多良家子本就罪该万死,她父亲是替□□道!况且打死他也只是一时失手,并非真的要置他于死地。本来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对他有些歉意,没想到竟如此嚣张,不愧是郭霆威的父亲。呵,现在是欺她慕家无人吗,父亲外逃、祖父昏迷,家中现在就她一个女子主事。可别忘了她祖父、父亲都是武将出身,都立过战功,她镇国侯府又岂是能被别人随便捏的软柿子?
她给墨玉使了个眼色,墨玉会意,立即带着家丁摆出架势。
她慕家向来无野心,所以在慕家最兴盛的时候都从未养兵,但家丁都受过她祖父、父亲的训练,哪个不会武功?对付长乐伯带来的人还真是绰绰有余。
既然这场纠纷避免不了,她也不会畏惧,这次给他们点教训看看,以后他们也就不敢再上门闹了。慕昔往后退了几步,慕府的人已经上前将长乐伯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长乐伯扫了一眼围住他的人,本以为慕家只是个空壳子,没了慕大壮就只能任人宰割,没想到慕家姑娘能一下子叫出这么多人,而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普通家丁,他不禁冷笑着给慕家定罪:“慕家竟敢养兵?”
慕昔看他空口白牙的造谣,好笑道:“长乐伯可要看好了,这些都是我镇国侯府的家丁,与长乐伯带来的人一样,长乐伯是带兵来的吗?”
“家丁?”长乐伯环顾左右虚眼冷笑,“我看着怎么不像家丁呢?”
慕昔哂道:“我看长乐伯带来的人也不像家丁呢。长乐伯带着一群打手来我府上,还不允许我府上的家丁自卫吗?”
眼看两家的这场仗一触即发,就听见之前已经离去的声音再次响起:“长乐伯这是做什么?”
慕昔看去,没想到源遐再次出现在前厅的门外,他看了她一眼便走了进来,轻笑道:“长乐伯带了这么多人来侯府,是要作甚?”
长乐伯本正要下令动手,不想竟听到这么一声熟悉的声音,心下一惊,转身看去,果然是源遐,他此时虽满身恨意,恨不得立即拆了镇国侯府,但依旧暂时克制住:“博陵郡公,本伯自是来找打死我儿的慕大壮的。”
源遐微哂:“刑部已经发下海捕文书缉拿镇国侯,长乐伯来侯府找人岂不可笑。”
长乐伯抬高声调怒道:“谁敢保证侯府肯定没有窝藏慕大壮?”
源遐倒是无情无绪,“早有多名目击者作证镇国侯当时是在往城外的方向走,而且除非有陛下的旨意,否则谁都不能擅自搜查镇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