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 突然笑了一句, “你们觉得是孤做的?”
“属下不敢!”赵渊归的人自然连忙跪地否认。
驿馆中的洛京官员也出了一脖子白毛汗,诚惶诚恐道:“嫌犯尚未查出, 还请明王殿下多多包涵,待到一切水落石出,定然还殿下一个清白。”
赵渊归深深看了那人一眼,突然笑道:“出事的……是周瑕吧。”
生生把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那带人过来的官员只觉得眼皮一跳, 叩首道:“下官不明白殿下所言何意。”
赵渊归嗤笑一声,道:“孤又不是傻子,要是周瑕真的死了,孤便是在洛京登基又能如何?你说卫修慎带兵从北境回来, 要多久?……难不成,孤真要把我赵家的江山,拱手让给的姓卫的吗?”
大冬天的, 那官员额上的汗顺着颊侧淌下来,背后的衣裳已经湿了一层,“下官、下官……”
他磕磕巴巴地到了好几声“下官”,整个人抖成了个筛子。
赵渊归嗤笑了一声,连一句“滚”字都懒得说,转身就走了。
他当然不是傻子,他只是……看周瑕不顺眼而已。
——敢染指他的东西?他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其实,杀掉小皇帝才是更好的选择。
所谓文武相得,不过是各掌一方势力,谁也奈何不了谁。那小皇帝虽然只是个摆设,那也是个不能丢的摆设。他要是一丢,两方势力之间的平衡怕是要顷刻间分崩离析,那些只会混吃等死的宗室们在往其中一掺和,这场戏才会演得好看。
不过……
周瑕怕也是料到了,那小皇帝里里外外,当真是围了数层不止。最好的机会,竟然还是进京的那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