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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的谎话,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话了。

“那你说说,你这五年去了哪?”周言心软了,声音也带上了点温度。

程今今绕到他跟前,直视着他幽深的眼,认真地说:“当时雨夜里,车夫急着赶路,就饶了近道,可那马被暗中做了手脚,不听使唤的落下悬崖。”

明知道她也许是在骗自己,但他的手还是无法自控的颤起来,声音都带上了惶急:“落下悬崖?”

程今今点了点头:“伤了头,躺了好些时候。”

她怕周言不信,主动拉起他的手,低下头,引着他碰了碰自己头上留下的伤:“我没骗你,在这好大一块,不信你摸摸看。”

周言只觉得自己触到好大一块伤口,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不能呼吸,他摸着那块伤,眼底不自觉的红了。

“疼吗?”他声音颤颤,小心翼翼地,像是对着易碎的玻璃。

程今今将他的手拉下来,但没松开,她看着周言,扁扁嘴,轻轻开口。

“可疼了,要不怎会躺了五年呢,醒来后的好几天,头还是疼得一宿一宿睡不着。”

她闪亮亮的杏眼儿委屈巴巴:“好不容易见了你,你还一直不理我,还凶我,还骂我,不相信我。”

“我,我,我。”周言手足无措,眼底泛起了泪:“我该死。”

他拉着小郡主的手,往自己脸上狠狠扇去:”你打我吧,骂我吧,要是你还不解恨,也把我头狠狠往墙上撞一撞,我绝不还手。”

“诶诶诶。”程今今连忙收力,但那巴掌还是重重的扇在周言脸上,留下一个明显的红掌印。

“你干嘛啊。”

周言低下头,眼里翻涌着懊悔,他脸上还带着红掌印,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怜:“郡主,我错了,手可是打疼了?”

他作势又要抬手打自己,程今今吓得连忙拦下他:“别,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