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艺就这么待在沈石青身边看着对方画了一个多小时，他本以为这样的安静气氛会一直到沈石青画完，沈石青却在这时突然说话了。

“小艺，我有一个事情要问你。”

“您说。”

“说之前，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儿不要急着生气，先听我说完，能做到吗？”

唐艺说:“好。”

沈石青轻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地道：“虽然小楚和我现在已经没有调教关系，但是在画室的期间我确实是调教过其他人的。”

唐艺瞪大了眼睛，虽然听着沈石青之前说的话没有当场发作，但他的眼中已经浮起了悲愤的水汽。

“我之前也提过，我们之间并没有详细的协议。之前收过的奴很多人不排斥这一点，所以我没有考虑周全，忘记问你对这件事的态度，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沈石青眼中的歉意与懊悔非常明显，“我以后不会了，只要你确定地告诉我你接受不了多奴。”

唐艺张了张嘴，本来意向再明确不过的他却根本吐不出“我确定”三个字。

唐艺的眉目间渐渐涨上疲惫，他低声说:“我……老师，我今天想先回宿舍去休息，可以吗。”

沈石青知道唐艺有自己猜不到的想法，也没让他马上给出答覆，“嗯，你好好考虑一下。”

看着唐艺因膝盖上的伤拖着有些迟缓的步伐慢慢离开办公室，沈石青不知为何感到这个一直最期待与自己亲近的孩子有着离自己的身边越来越远的迹象。

画架旁边，床头柜上唐艺之前送的菸灰缸里还躺着几张皱巴巴的糖纸，沈石青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也觉得心中冒出了几分茫然。

心境已变，这幅风景画他是画不下去了。沈石青把画布揭掉先晾在一边，正要把颜料盖上，却又停住了动作。

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自己的私密相册，里面满满都是唐艺在画室的各种调教照片。

大多数艺术者画裸体都是有艺术性的目的，关于人体的知识他早就比较熟练了，并不需要过于频繁地练习，现在……他想真真正正地进行一次关于色情的绘画。

换了一张半开的白纸，沈石青开始打稿，那是一个俯趴着的背影，主人公向后回头，露出半张脸，画面离作画者最近的地方，是翘起的圆润的臀部。

沈石青脑中的构思便是他曾经无数次为之动容的少年在他身下被鞭打的模样，那孩子撅着的屁股被抽得红肿，颜色和他的眼圈一样的艳丽，睫毛上挂满了因疼痛难忍而崩出的泪珠。

这场景几乎完美地符合了他变态的性幻想，对于践踏他人时无上的心理满足感来说，这样的画面能让他更直接地感到身体的兴奋，这也是他迟迟吊着唐艺不让他舔脚，却动不动就找理由惩罚鞭打他的原因之一。

除了调教唐艺的需要之外，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项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唐艺的兴趣并不是那么的契合，但和那些被鞭打时爽得嗷嗷叫的m相比，唐艺这样被打得可怜兮兮求饶的当然更能激发他的施虐欲望，沈石青自然更不会放手。

只是……

沈石青只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偶尔对唐艺的怜惜会是单纯出于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的不忍，让他觉得可爱的奴有不少，他却一直吝啬着自己的疼爱，从没有像这样，似乎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这个男生一个人。

对于以前的m，他也会针对个人特性做出长久完善的调教计划，但计划的周期并没有像对待唐艺那么长。他也是习惯了使用专业调教道具的s，家里还有整整一房间的道具和消毒工具等等，但这些他从未带到画室给唐艺使用过，唯一的贞操锁自然也是新买的。

若说最开始是因为师生这层身份的新鲜感，但等调教关系步入正轨后，他已经完全不必再使用画室里的工具来作为调教手段，但他总觉得唐艺应该拥有最特别的。

或许这份心情，根本不是因为唐艺是他画室里的孩子，身份上有着特殊，而是唐艺在他的感情中本来就朝着越来越特殊的存在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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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艺回到宿舍，上了个卫生间，洗了把脸就瘫到了床上去。

其实沈石青在和他相处的期间同时和其他m有过关系这件事他早有猜测，毕竟在教师节那天之前，沈石青都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纾解过欲望，他那样一个大男人，每天都进行着性事相关的调教活动，对自己做的事情又是符合他的性欲的，在活动之后怎么可能不需要发泄欲火？

唯一一个可能，就是沈石青还有其他的发泄渠道，只不过在这之前唐艺都不敢往这方面去考虑。那时的他，心中一直卑微地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干涉老师决定的任何资格，其实，现在也是一样。

自己说不定是老师收过最不听话的m了吧，不但平时调皮，还总缠着老师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以前的m都对沈石青的多奴没有意见，自己若是提了，沈石青肯定会遵守诺言不会再找其他人，但他能够适应吗？自己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可能根本承受不住沈石青的欲望，过一段时间，沈石青说不定就会提出解除这段关系了。

唐艺抱紧了床上的枕头，他不要，他不想离开老师。

如果是刚跟着沈石青的那段时间，沈石青要是多调教几个人，他一定只会越发地崇拜男人，并产生巨大的卑微感，每次想起自己只是沈石青手下一个无足轻重的奴的事实便会兴奋起来。可是现在，他只觉得无比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