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狼狈了,他想,不该用这样的模样去面对她的。
稍过会儿之后,他才缓缓地平复了心情,用沙哑的声音道:“那药方……是假的。”
初久握着单子的手一紧,呼吸发疼。
“若你想救活他们,需得取你心头之血,养其七日。”
心头血,顾名思意,心头之血,普通人,取一次,就会死。
而就算是他们,连取七天,必死无疑。
话到最后,已是带上了颤音,秦温纶停顿了一下:“他们都快死了……”
“南吴就交给你,好生照顾他。”初久却只是急切地堵住他的话,不愿再往下听。
他们没有大限,而他们本可以拥有完整的人生。
还有南吴,他还很小,不该承受这些。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初久忍着泪意,憋得眼角通红,心中的委屈成了重山,可她不敢去碰,怕自己后悔,想夺了他们的未来,给自己多铺几天的日子。
自私是本性,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她只能逃避内心任何的想法,不顾一切蒙头把自己盖住,不去想不去念。
两人都无话可说,静默地等着屋内光线缓缓转明。
秦温纶累了许久,本以为自己会痛得睡不着,却不曾想身体早已麻木,在初久的陪伴之下,倒是沉睡了过去,转醒之时,初久已经离开。
耳尖微动,听到了外面传来的细弱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