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轻了数度,一直压迫在心头的那片重感也撤去不少,蓦然有种拨开重重云层,虽未见到青天白日,却终于能吞吐纳息,卸下重担般的感觉。
初久扶住秦温纶,稍作检查了下他的伤势,立马将人带回了悬珠塔中。
秦温纶解开了木偶术,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初久将他放回床上,立马去找大夫,大夫只是昏睡着,被初久叫醒之后便来到房内,见到如此惨重的模样,脸上有片刻的扭曲之后,就立刻上手止血。
初久又检查了下其他人的情况,见大家的病情都好了些,不由得松一口气,这时却听见身后传来跑动声,她转过头去,见大夫火急火燎地朝她跑来,气喘嘘嘘地告诉她,秦温纶还有事要找她。
正巧,我也有事。
初久眉心紧皱着不曾放下,怀着沉甸甸的心情来到秦温纶的房间。
然而看着他这模样,初久实在问不出口。
倒是秦温纶先发现了她的存在。
他脸上也被白布条包着,只是白布条很快就染成红色,他动了动唇,气若游丝道:“门主……”
“其他的话,留你日后再和我讲。”初久一咬牙,走到秦温纶的面前,轻声道,“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才能解开我和他们的共生,那药单,是不是有用?”
秦温纶闻言,眉心舒展。
他就知道,这已经变得心肠格外柔软的门主,肯定会为了此事而揪心着。
只是……
你要我如何说得出口……
“来时的路上,我曾问过大夫。”初久带着点儿小心翼翼讨好的意味,“你只要说了,我就不对你用药了。”
秦温纶顿了一下,随后笑了。
只是笑得越发凄惨,眼角腥红的泪水再度涌了出来,不过他又清楚地知道,就算破了魔核,失了内丹,他本为妖族的体质,会让他这些不痛不痒的伤很快痊愈,至少表面上都会干干净净不留伤痕,所以他笑得很用力,仿佛要将这么多年没笑过的,一次性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