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敬安
昨夜里隔着墙听闻您已登上太子之位,恭喜,但奴婢还是习惯唤您四皇子,还望您不要见怪。”
阅及此,舒锦芸连忙扫了一眼署名,果然是碧娘,这封是碧娘留给程奕信的信,看上去像是绝笔信,为何他好像是最近才看到的?
舒锦芸抬眼瞧了身旁人一眼,只见他目视远方,双眼无神,说:“这是在碧娘床下的暗格找到的,和那幅画像一起,这封信在暗格深处。”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当初没找到,藏匿得那么深,是埋藏了什么秘密?舒锦芸迫不及待往下看。
“奴婢大限将至,有些事却不能随奴婢一起埋入地底,说出来也许是种解脱,希望有一天您能看见这封信。
您的亲生母亲并非现在的皇后--高羽善,而是娴妃,陶凝。
皇后与娴妃本是要好的姐妹,娴妃未为妃时,也时常来当时还只为惠妃的皇后宫中常坐,有一次奴婢犯了错,本该被杖责,是娴妃救下了奴婢,奴婢一直感恩在心。
后来娴妃进了宫,即使奴婢和她并不同宫,也时常关照奴婢。娴妃分娩之日,奴婢担忧,便偷跑去看望。没想到竟被奴婢发现有人从屋内急急跑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那人模样,奴婢是见过的,是惠妃宫中的大宫女。
当时奴婢躲在宫墙边的假山后,不敢出一声,直到她们走后,屋内传来响声,说是娴妃难产,同肚中的孩子一同殒身。
奴婢心生猜疑,但在宫中人微言轻,不敢提起,只能默默为娴妃哀悼。
没过几天,一直抱病的四皇子,也就是惠妃的儿子,突然痊愈,奴婢便明白了一切,但奴婢不敢与他人言,希望不要怪罪。
因着不是亲生,惠妃对您一直不亲近,奴婢便自领了个照看您的活,看着您一天天长大,眉眼间隐隐像娴妃,性子也如娴妃般安静,奴婢的愧疚愈来愈深,积郁成病……”
接下来半页都是碧娘悔恨与道歉的话,看得舒锦芸心中沉闷,像是被人紧握住心般。
她无言地抬头,一双杏眼尽是哀伤与心疼。
忽地,她环住了程奕信的腰,无声却胜似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