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苏娆果然没管他,由一帮太监宫女簇拥着,踩着汉白玉石阶,下了那三层须弥座,踏上了回养心殿的路。
南叶遥望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悲从中来,默默吟诵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何止是无情,简直是铁石心肠。
呜呜呜,他捂住老脸,将眼泪生生忍回眼眶。
香九把画原封不动的放回了书橱,内心是又惊又喜,还有三分惭愧。
扪心自问,木苏娆虽是不可一世的性子,但在她面前从没摆过谱,活脱脱的小女人,要她哄要她抱。
平日是有些无理取闹,也都介于调情和情趣之间,倒是她自己,吵架时把话说得太重了些。
要不道个歉。
唔,太难为情了。
香九灵机一动,决定去向井喜请教,他在养心殿伺候多年,对帝王的喜好该是有几分心得。
“皇主子喜欢啥?”井喜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对。”
井喜眼珠上翻,陷入沉思,许久才犹豫的张开了口,后又想了想,冲香九招了下手,示意将耳朵凑过来。
香九与他朝夕相处,也算了解他的为人,坦荡不做作,是个君子,当即往下腰,侧着脸:“快说。”
井喜小声道:“皇主子生性多疑,从不让人知道她的喜好和厌恶。”
此话等同于放屁,除了臭,一无是处。
香九恨得牙根痒痒,用“活该你罚跪”的眼神看他。
无巧不成书,木苏娆正好赶在这个时候穿过遵义门,一拐弯,就见香九弯着腰,跪在地上的井喜扬着下巴,两只黑圆圆的脑袋挨得死紧死紧。
也不知井喜同香九说了什么,香九竟然给了他一个半嗔半怒的眼神。
朕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眼神!
木苏娆化身柠檬精,酸了。
忽而又觉得头顶有一绿油油的帽子,好气!
“咳。”她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成功引起了两只狗太监的注意,端平双肩,姿态蹁跹的走向二人。
香九和井喜,一个心虚一个心慌,整齐划一的打千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