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虞静静地停下来,疑惑地问:“你好像对她很有信心?”
安修仪面上浮现出略虚伪的惊讶表情:“你不知道么?”
“端康太后,也就是皇上的生母,原就是太后娘娘怀胎的时候,特意选来为自己固宠的啊。”
乔虞一惊:“太后?”
“不然你以为陆淑妃去后,明明先帝没有下旨,为何众人还默认皇上是交与太后娘娘抚养?”安修仪悠然地喝着茶,“只不过陆淑妃是在殿选之前就被太后做主留在宫中,从名分上是比夏婕妤好听些。”
乔虞恍然,淡笑道:“我原还以为太后和端康太后不和呢。”
安修仪幽幽叹道,“都是侍奉同一个男人的,面和心不和是常事,但面不和心和也不是没有,想要在后宫中生存下去,总是需要一个面具傍身的。”
她轻轻阖上眼,显得有些疲惫,隐约透过门窗的镂空出射进来的几缕光线笼罩在她的面容上,透着淡淡的悠远缥缈,整个人都仿佛不真实起来:“本宫身感疲累,恕不能再招待宣昭仪了。”
她如此说,乔虞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起身走至门前,忽而顿住了脚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皇上没查出来夏婕妤呢?”话音一落,也不理会身后的安修仪作何反应,她自顾自离开了佛堂。
夏槐见她出来,忙举着披风跟上来:“主子,怎么样了?”她一边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她,生怕她在里头跟安修仪单独相处时吃了亏。
“看安修仪的状态,虽然是被皇上禁足于佛堂中,内宫局却未因此而苛待她?”
“那是自然的,”夏槐说,毕竟安修仪还养育了三皇子。”
就皇上对子嗣的看重,谁知道安修仪会不会借着三皇子复起?内宫局的奴才个个都是人精,巴结不至于,但也不会在事情未尘埃落定前急着落尽下石。
“那你替我去传个话吧。”乔虞缓缓开口道。
夏槐一愣:“您的意思是?”
“作为被安修仪算计的受害者,我总得有所表示。”乔虞轻缓的语气中隐含深意,“无论日后安修仪能不能东山再起,眼下,我是不大希望她过得太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