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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人作为大家贵女,最是不喜这类看着娇怯可怜的女子,可也不是跋扈张扬的人,故而只是语气冷了几分:“余常在先起吧,谢贵人说的是,若是落下什么病,我可担待不起。”

“不、不不,”余常在睁大了眼,结结巴巴着说:“是妾做错了事……王贵人罚妾是应该的,妾绝无怨言。”她可能是像摆出凛然的神情,无奈小脸一板,五官都皱起来,衬着苍白的肤色,更加让人觉得是受欺负了。

王贵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转头问谢贵人:“谢贵人,你与余常在交好,快劝劝她吧。”

谢贵人有些无奈,姣好的面容显出几分无措,目光飘忽,无意间看见了乔虞一行人,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当即福身道:“妾见过宣昭仪。”

王贵人和余常在俱是一惊,也跟着行礼问安。

她们距离离得太近,乔虞原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发现就发现了吧。

“几位这是在做什么呢?”乔虞坦荡自然地从拐角处走出来:“远远就听着有些声音,我就想着来打声招呼……”她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红珊瑚碎片,怔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王贵人忌惮乔虞会不会因为之前禁足的事情记恨自己,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然而还没等她决定,就见身边有余常在挪着膝盖跪到她身边,尖细的声音混杂的泪意,听着还有些凄惨:“回宣昭仪娘娘,这都怪妾不小心碰碎了王贵人娘娘的玉镯……呜呜呜,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呜呜,妾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只要王贵人能消气,妾甘愿受任何惩罚……呜呜呜……”

乔虞不妨她像见着亲人一样猛得就抹泪哭了起来,一时在原地愣了半天:不是,姑娘我认识你么?

王贵人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以为余常在是故意给她挖坑,俏脸气得通红:“余常在,明明是你冲撞了我,怎么还敢在宣昭仪面前大放厥词,混淆黑白?”

余常在泪腺是真不带停的,一颗接一颗的泪珠从眼眶留下来,一边哭还一边说:“王贵人请消气,呜……妾、妾没有说谎啊,都、都是妾的错……”

……今年选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才啊?

乔虞眼见着王贵人身子都被气得微微颤抖起来,清咳了声:“既然王贵人觉着余常在所言不符,那谢贵人正好来说说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谢贵人有些为难地瞥了眼王贵人,小声回道:“方才余常在给王贵人行礼时不小心绊倒了……挣扎间不知怎么王贵人手上的红珊镯就掉在了地上,碎了,因这是太后赏赐的,所以王贵人一时怒极,正要问罪余常在。”

“枉我视你为姐妹,谢贵人,你今日为何如此污蔑我?”王贵人不忿道,“回宣昭仪,妾自知身份,余常在摔碎了太后娘娘赏给妾的镯子,妾虽然生气,但绝没有妄动私刑的念头,请您明察。”

嘴上虽然说这求饶的话,王贵人却始终挺直了腰板,唯一示弱地就是低下了头,信誓旦旦地对着乔虞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