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夏槐已经把伞递了过去,温言道:“娘娘您就收着吧。”
“是啊,”乔虞笑道,“不过一把伞的事,就是说送你我都嫌寒碜,你就拿着吧,不用太往心里去。”
推拒不过,安贵人红着脸接下了伞:“妾谢过宣昭仪娘娘的恩典。”
待看着安贵人撑着伞离去,乔虞唇边的笑意才渐渐淡下来:“说起来,这个安贵人好像并不怎么受皇上的宠爱?”
夏槐放低了声音:“倒也不是,之前安贵人闹出那样的事儿,本就定了失宠的,却赶上皇后的路子,得了皇上几日宠爱……如今,也该慢慢淡下去了。”
乔虞微微摇头:“我倒是挺期待这个安贵人能再度复起的。”同在长春宫,若是能把夏容华压下去,可就再好不过了。
夏槐有些疑惑:“主子,您说,这安贵人入宫以来,天天往安修仪那儿去,是为了什么?”
安修仪为什么进佛堂,此事虽然没有明着昭示,但众人心底都清楚,总是犯了错才被迫入佛堂清修的。安贵人不避嫌也就算了,为何还迫切往上凑呢?
乔虞淡淡道:“这宫里的女人,所求的无外乎那几样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倒霉,没走几步路,隔着一道拐角,又听见有人吵闹的声音。
“这可是太后赏给我的红珊镯,摔成这样……我该怎么同她老人家交代啊?”
另一道声音弱弱道:“王贵人实在对不起,此事全是妾的过错,妾、妾这就去慈宁宫想太后娘娘赔罪。”
乔虞听着耳熟,绕过弯看去,背对着她的是王贵人,王贵人面前,惨白着脸跪下,怯生生求饶的是个眼生的,看那身装扮,估计是新进宫的哪个嫔妃。
她身边的人倒是个熟人,哟,谢贵人,又见面了。
乔虞听谢贵人不忍地看了眼跪着的小嫔妃,替她婉言求情:“王贵人,不如还是叫余常在先起来回话吧,着园子里的路大多铺着鹅软石,这要跪的时间久些,这双腿恐怕就得废了……”
闻言,余常在面上恐惧更甚,她本就生得柔弱可人,小脸小鼻子小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瞧得人分外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