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回道:“回娘娘,这香味是由多味香料调配而成,主打安神助眠之效。然而其中可能掺杂了一些效用更猛的药材,再配以莲子心遮掩住药味,故而不易察觉。”
安神助眠?
“对八皇子可有害?”
“八皇子年幼,多吸入药物难免折损神智,如您所说嗜睡也是其症状之一。”齐太医道,“幸好发现得早,只要即使隔绝,加以调养,八皇子不日便能康复。”
乔虞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扬起淡淡的笑:“那就劳烦齐太医了。”她想了想,又问:“对了,你方才说这宫女身上的香味极淡,齐太医,你再看看,那香料是不是染在她衣物上的?”
齐太医侧身打量了夏莘片刻,男女有别,他总不好上前掀人家衣物,乔虞示意南竹将夏莘带出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再呈齐太医看看。
齐太医仔细端详着夏莘换下的宫女服,用手捻起一角放在鼻下轻嗅,良久,拱手回道:“娘娘怀疑的确是,微臣猜测,许是经过加了香料的水浸泡许久,这衣物上才会留下不易褪去的香味,只是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开来,使得衣物本身沾染的味道越来越少。”
乔虞垂眸沉吟:“我知道了,南书,将齐太医领下去开方子。”
“是。”南书应声。
对着他们二人离开,乔虞的目光重新落到了跪着的夏莘身上:“你叫夏莘?”
“是,奴婢贱名夏莘。”夏莘以头磕地,小心翼翼地回答。
乔虞缓缓道:“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么?”见夏莘神色惶恐,张口就要辩白,她眼眸间暗芒涌动,抢先出声,“本宫没兴致在这儿听你什么‘冤枉’的话,那香味是从你身上找来的,是事实吧?”
这还是她头一回自称“本宫”,语调中透着懒洋洋的笑意,偏偏又带出分迫人的威压,夏莘低着头,越发不敢抬起来。
“是你从哪处不小心带回来的也好,是有人想陷害你来对付本宫也罢,”乔虞接着说,“本宫没闲心听你的辩解或者求饶,你害的是本宫的亲生子,你觉得本宫会放过你么?”
这一番话乍听还有些语重心长,倒像是认真地跟她掰扯着逻辑,夏莘更是慌张,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色憋得都有点泛青了,忽然听见乔虞又开口道:“眼下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但凡谋害皇嗣的罪名下去,你便是死也不一定能偿还得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
“所以夏莘,本宫给你时间,你好好回想这一月发生的所有细枝末节,本宫要你找出证据来还自己的清白,你、和你家人的前景命运,不在本宫,而在你自己手中,希望你能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