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莘怔愣了几秒,惊喜地挪着膝盖到她面前,流着泪,止不住地磕头致谢:“奴婢谢主子开恩……”
“行了,废话不多说。”刚乖宝在她耳边哭嚎了半天,这姑娘又哭起来,吵得她耳膜都快破了,“本宫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就是你想说,本宫也没那耐心听了。”
夏槐适时地呈上了温茶和点心,乔虞端过茶碗,定定看了会儿微漾的水面上盘旋的茶叶,不疾不徐地低头抿了一口。
一时间,偌大的宫室间只有茶盖轻碰的清脆声,气氛沉闷得可怕,夏莘额顶上密密麻麻地汗话落了下来,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划下,在青石地上印下一点深色的水渍。
不一会儿,夏槐低声道:“主子,时辰到了。”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夏莘听到。
只见她打了一个寒颤,慌里慌张地开口说:“主子,主子,奴婢想起来了,这半月以来,奴婢的衣物都是由同屋的夏棉姐姐帮着一起收走的,上头为何会沾染到什么香味,奴婢一慨不知,恳求主子唤夏棉姐姐过来,奴婢愿当着您的面与她对质。”
“夏棉?”这名字倒熟悉了,乔虞在心底冷笑一声,上回她中毒一次,皇帝将明瑟阁上下的宫人都查了一遍,但凡有举止可疑地都重新换了人来,这个刚开始都露出马脚的小宫女也不知是怎么躲过去的。
她让南竹去把夏棉带来,谁承想不一会儿,反倒是南竹神情惊恐地回来道:“主、主子,夏棉、夏棉在自个儿房间里悬梁自尽了。”
“什么?”乔虞愕然,蓦地起身,“死了?”
南竹咽了咽口水,面上浮现出几分惧意:“奴婢赶忙叫人把她放下来,一探鼻息,确实没了气息,已、已经去了。”
乔虞脸色沉下来,纤细的手指紧紧交缠在一起,显出了她纷乱的思绪。半晌,她冷声道:“这事不能了了。夏槐,南书,你们分别去找皇上和皇后,什么都不需要瞒,只管把事情一一回禀。”
夏槐和南书也吓着了,肃然正色:“是,奴婢遵命。”
既然涉及了人命,她若是把事情压下来,落在旁人眼中难免显得心虚,索性一股脑摊开了好,把背后算计那人的手段一一显露出来,其中总能查着些蛛丝马迹。
反正她是受害者,怕谁?
她们二人离开后,乔虞俯身对上夏莘迷惘无措的双眼:“夏莘,等会儿来这儿审问你的就不是本宫了,无论是皇上和皇后,都只想从你口中问出线索。”
夏莘目光都有些呆滞了,僵硬着问:“那、那奴婢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