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页

夏槐一见到他便焦急迎过去:“齐太医你快些来看看,我家主子方才忽而捂着心口说疼得厉害,没一会儿就昏了过去,怎么都叫不醒,脸色却越发的惨白……这可怎么办啊?”

“姑娘别急,先让微臣给娘娘诊脉。”齐太医背着药箱快步走向内室,月白鲸绡的床帐完全放了下来,靠里一层锦缎将整个人遮挡得极为严实,余下一只皓腕素白地显露在外面。

站在床侧红着眼眶地南竹见齐太医进来,在露出来的手腕上放了块帕子,齐太医便将手指放上去,细细观察脉象。

良久,他面色肃然,道:“娘娘之前身体里的毒怎么反倒更重了?我之前开的药娘娘可喝了?”

夏槐神态焦灼,拢着眉,颇为不安:“主子喝了几天您的药,觉得身上并未有什么不适,便不再让人去抓药了。”

“齐太医,我家主子中的可还是原来的那种毒?”南竹忧心忡忡地插嘴问道。

“是,但药量却比先前重了许多。”齐太医语意凝重道,“臣去开些解毒调养的药方,先将娘娘身上的毒止住才最要紧。”

“奴婢领着您去,”夏槐捻着绣帕擦擦眼角泛起的眼水,强定下神,“齐太医这边请。”

等齐太医写完药方,交给药使去尽快抓药熬药,正要离开时,夏槐轻声喊住了他:“齐太医,有关主子身上的毒,奴婢有些话得嘱咐您。”

齐太医动作一顿:“姑娘请说。”

夏槐声音几乎是微不可闻:“半月前您已经诊出‘弱柳’一事,奴婢希望您等会不要对皇上提及。”

“那怎么行?”齐太医一口否决,“这是欺君大罪。”

“齐太医,您是奉皇上的命为主子调养身子的,您只说上回是主子吃错东西闹肚子疼才想着传您过来看看,皇上不会起疑的。”

齐太医细忖半晌,摇摇头:“不行,我之前开的药方,太医院都是有记载的,如何能作假?”

“您之前开的药方不过是以温补为主,那时候您还不知这是‘弱柳’,便是解毒的,也是药不对症,您只要说那时诊断主子有食物相克之兆,旁人也说不出不是来。”夏槐柔声缓缓说着。

齐太医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苦笑道:“怪不得乔嫔娘娘之后称说不必再开‘弱柳’的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