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戎问:“你那日为何不说出天一门用邪术的事。”
“说了又如何?”焦愁反问道,“就算卫天衍再坏,天圣再可怜,那也是天一门的家事。他们自家人祸害自家人,就算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又和外人有什么关系?”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疼。就算我当时说出来,世人也不过谴责几句,除了名声受损,根本不会伤筋动骨。等风波过去后,还是一切照旧。”
焦愁道:“我真正担心的是,若此事被揭露出来,其他家族也铤而走险怎么办?倘若邪术大肆横行,岂不成了我的罪过。留下这个大秘密,正好可以钝刀子割肉,让卫天衍寝食难安!”
焦愁说得头头是道,箫戎却沉默了。
焦兄的担忧不无道理,有些修士为了提高修为,什么都事干得出来。
箫戎沉默半晌,忽然道:“卫冕是不是也有一个兄弟。”
焦愁沉默半晌,“有的,只是我没见过他。有一种说法是,卫天衍怕子孙后代重蹈覆辙,一开始就杀了那孩子。还有一种说法是,那孩子被遗弃了,是生是死全看天命。”
箫戎有些不安,直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焦愁又何尝不知,他叹道:“你看啊……我认识了天圣,我是他的朋友,我见证了他的遭遇,所以我要为他鸣不平,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可我不认识卫冕的兄弟,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他的公道又在哪里呢?其他人呢?那些连名字都没有的牺牲者呢?谁又会替他们讨公道?”
焦愁幽幽道:“我便是世人,世人皆是我。就算我当年说出真相,又有谁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讨伐天一门?不过是隔着老远叫骂几声,不过是背地里讽刺几句,不痛不痒。”
焦愁低头摆弄手指,眼中全是厌倦与讽刺。
“想通这一点后,我再也不纠结什么公道、什么正义了。我只是一个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若连知晓一切的我都做不到公平公正,又凭什么要求别人伸张正义。我只想为天圣报仇,只要卫天衍惨惨惨就行了!”
箫戎其实不太赞同这种论调。
修真界是有正义的,就算偶尔被蒙蔽偶尔会迟到,正义终究会来。
焦愁继续道:“定下想法后,我开始针对卫天衍。卫天衍最恨自己不如人,我就偏要与他相提并论,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比他强。卫天衍最重名声,我就偏要他声名狼藉,焦幼荷就是最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