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衍似乎还嫌从天圣身上夺取的不够多,大概在他心里,天圣就是一个可以随意取用的‘东西’。既然已经取走了天赋,干脆连聪慧和悟性也一并取走吧。”
箫戎诧异道:“这怎么可能?”
“正常方法当然不能。”焦愁眼中闪着幽幽冷光,“所以他们试了邪术,试了很多很多很多种邪术。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精神崩溃的疯子。”
“没有魂魄,没有意识,只剩一副半死不活的躯壳,连我也束手无策。转生不是复生,轮回不能回溯,我来的太晚了,连一丝残魂都抓不住,天圣已经没有来生了……”
焦愁道:“我看见他身上长蛆,像狗一样爬行,所以我杀了他。”
箫戎沉默半晌,“你救了他。”
焦愁苦笑道:“这些年,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不是安慰。”箫戎认真强调,“我没有安慰你,倘若设身处地,我也希望你能杀死我。你让他开心,你带他见过自由,他到死都记挂着你这个朋友,你送他解脱,你救了他。”
焦愁却摇摇头,“如果没有遇见我,他也不必颠沛流离受尽折磨,不会得到又失去,不会生不如死,不会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剥夺,更不会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是我太草率了,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却选了一条最糟糕的路。如果我当初更强大一点,更谨慎一点,更冷静一点,更成熟一点,我可以救他的……我本可以救他的……”
箫戎无话可说。
难怪焦愁会将“小心谨慎·深谋远虑·机关算尽”十二个字刻在骨子里。任何劝解都显得苍白无力,焦愁这样通透的人,何尝不知世上没有“如果当初”,但他仍然悔不当初,仍然因为一时冲动抱憾终生。
箫戎道:“如果天圣是你杀的,那卫天衍又是怎么死的。”
焦愁扯出一个假笑,“卫天衍是自杀的,也可以说是被我——骗死的。”
骗死的?
箫戎一点也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