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去,安顿好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礼的贵客,至秀扶着醉醺醺的某人进了房。

起初她以为至夫人会出言拦阻,没料到娘亲偷偷将她拉扯到一边,竟是暗暗嘱咐她把人拿下,她听得耳朵红透,敷衍着跑开。

仔细想想她大概能理解至夫人这种心理,先前是担心她被人始乱终弃,这会子春承从春老爷那里接过家主之位,同时接过来的,还有压死人的名利权势。

豪门世家以子嗣为贵,眼下她们婚期将近,便是真做了什么,奉子成婚,也不是不行。娘怕看准的女婿被人抢了,岂不知她信任春承,更不会趁人之危。

虽说,醉酒的春承躺在床上的样子着实诱人。

至秀稳住心神,温柔细致地为她脱了鞋,春花端着水盆候在一侧,杵在那觉得自己委实碍事,不声不响退了出去。

“秀秀。”春承睁着双醉眼抓住她细白的手腕:“秀秀,你真好看……”

“春承,你醉了。”

“我没醉……”

“那你放开我?”

“不,放开你你就跑了,你不准跑。”

至秀满目怜爱地看她:“我不跑,我就在这陪你,你醒来就能看到我。”

“秀秀……”年轻的家主拿头蹭女朋友,迷糊糊道:“那些叔叔伯伯好讨厌,管我要孩子,我哪有孩子?我和秀秀,哪能生出孩子来……”

她声音低弱,若非至秀凑得近,极有可能听不分明。

她暗道一声:这人呀,哪怕醉了本能里还藏着警觉。

想到这,她更心疼她不容易,春承不止一次和她抱怨过女扮男装多不方便,却没喊过一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