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春家忠心耿耿的管事低声提醒道:“老爷知道此事,想问问少爷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春承敛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管事心头大骇。

“她是这样说的?”春霖盛躺在床上翻阅年轻时的行商手札,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是的,老爷,一字不差。少爷初出茅庐,年轻气盛,您看……”

春霖盛咧开笑:“年轻人没点血气哪行?你忘了我年轻的时候,一人独闯六省,在险象环生中愣是拿到了第一桶金?”

回忆往昔,李管事感慨连连:“是啊,没想到岁月如梭,一眨眼少爷都这么大了。不得不说,少爷真不愧是老爷的血脉,是个有主见的。”

“承儿这孩子的确有些自我,去了趟陵京,让她好好读书,她把夏家小二废了,嘿,够血性。”

李管事听得咋舌:怎么说着说着还夸上了?

他动了动嘴唇,春霖盛淡声道:“放心,就是做过了头,还有老夫替她兜着。再说了,哪个当家人没点自我?只要她不盲听盲信独断专行,大方向错不了,以她的聪明劲,很快就能做得有模有样。”

“是,少爷能力确实出色。”管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老爷后继有人,当年的决定是对的。”

“嗯……决定是夫人下的,夫人之才智决断,远胜于我。”他一阵怅然:“燕老九他们没来赴令,是心大了,还是认死理,派人去查。”

“是!”

各省赴令而来的四十三位管事齐聚一堂,议事厅。

春承笑意盎然地坐在首位:“各位叔叔伯伯能远道而来参加小侄三日后的继任典礼,是小侄的荣幸,斗胆问一句,叔伯为春家做事,都有多少年了?”

会议桌,居于右手边的中年管事恭声道:“我十四岁遇见老爷,当时还是个小跑堂,因为得罪了富家少爷,四处逃亡被老爷救下,此后一心追随老爷,至今三十载。”

春承起身:“张伯伯大半辈子献给春家,曾为爹爹挡过刀,曾赴东南打通三条商路,是我春家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