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象丛生,出了春家门,一路刀光剑影,阖城都不太平。

白衣被血水浸湿,春承撑刀气喘吁吁地背靠墙面:“现在不是该害羞的时候,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听懂了吗?”

“听懂了。”

“衣服脱了。”

至秀没有犹豫地褪去外袍,春承手段利索地从乱贼身上扒了短衫递给她:“换上这个,我带你出城!”

如今的凤阳城,是匪寇的天下,想要活命,就得往深山行。

“还撑得住吗?要我背你吗?”

“不、不用。”至秀大汗淋漓地勉力跟随,夜色浓沉,脚下不稳险些跌倒。

出了城,避开杀戮,春承心情好了些许:“上来吧。我背你,这样快点。”

看不清她的伤势,至秀难掩担忧:“不用,我还撑得住。”

“可我撑不住了。”春承强硬地将人拦腰抱起:“你不让我背你,那我抱你总可以吧?别乱动,我受了伤,得赶快医治……”

怀里的人果然不敢再动。

春承浅笑:“再行半里路就是纯阳山,我若记得不错山上应有止血的草药,我抱着你脚程反而能快些。待进了山,秀秀,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我自幼学医……”

她作势探脉,被春承制止:“都说了,不要乱动。”

披星戴月,不知走了多久,春承呼吸渐沉:“秀秀,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娶妻,知道要嫁给我,你当时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