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侯爷虽然平日里看着没心没肺,永远都是一副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害怕的模样,可其实他的内心非常敏感谨慎,一般这种情况,大概我走到刚刚那个位置他就能察觉到了,可是他居然睡的那么熟,熟到你给他盖衣裳他都不知道。”
“说明我们周遭的环境现在对他来说很安全,这样也有问题吗?”
“冀北自然是安全,可人的本能是不会因为环境而改变的,比如你养头狼,天天给他吃生猪肉,那你能保证下回再丢给他一只活兔子他就不吃了吗?”
“你想说什么?”
“侯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你该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一个。”
沈清寒闭口不言,眼睛里多了些复杂的神色,这些事情大概他自己之前也想过,只是迟迟下不了决心罢了。
司马卫侯继续道,“皇都城已经开始有动作了,苏河镇这一仗,你打算什么时候打?如何打?谁去打?打死还是留活口?一次性铲除祸患还是给对方卷土重来的机会?”
以前闯荡江湖,该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是小打小闹,生离死别的事儿从没遇见过,沈清寒的嘴微微有些发抖,司马卫侯知道他当是想说些什么,可是说不出口。
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司马卫侯口气稍降道,“大家现在都是兄弟,我们当你是一家人,如果你真有难处,那就说出来,我们能做的都会为你做,就算明天侯爷一声令下让我们冀北所有人都出去和外头拼个你死我活,我相信没人会多说半句废话的,只是,兄弟们的命也是命,嘉容,则笑,巨渊,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不是猫猫狗狗,不该毫无道理的成为某些毫无理由可言的不忍之心,而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
“我刚刚是从嘉容那边过来的,大家的意见很一致,我们的命都是侯爷给的,现在再还给他也不算个事儿,没有人会害怕,也没有人会怪你和侯爷,大家这么多年都是踩着刀尖儿走过来的,如果你执意保外人,我们也做好了战斗到死的准备。”
“抱歉。”沈清寒嗓音略微沙哑,“我没想过让你们死。”
“别给侯爷太大压力,他心里压着的事儿,不比你少。”
“我不该来的对吧。”沈清寒抬眼,他盯着司马卫侯,像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为什么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