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盖被掀开,浓香四溢。
顾则笑只闻了闻,便一脚踩中板凳,他起身道,“这可真是好酒啊,小爷我在皇都城,在冀北都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大家一起举杯,让我们共襄……”
‘盛举’二字没能出口,二楼便兀自传来一声惊天巨响。
顾则笑甚至还来不及回头往上瞧,那红衣女子便被一道强力击出,破栏而下,直接砸到了顾则笑吃饭的这张桌子上。
桌子被砸碎,人也重重落了地,那红衣女子双目圆睁,脸上的表情惊恐的要命,嘴角溢出大滩的血迹来,浑身上下却是一动也不动,像是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所有人都抬头朝上看去,那做菜男子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二楼黑气环绕,虽不知出了何事,但是直觉不妙,做菜男子起身便想逃出这屋子。
可就是这一个转身的瞬间,一道黑色‘藤蔓’自上而下,直破了厨房高墙,目标明确地卷中了那做菜男子的腰身,然后往上一抬,又重重的朝外摔出。
好强的气息。
做菜男子刚刚感叹一声,便被这力道甩出,拿自己的背脊砸破了墙面,摔到屋外的草丛之中,嬴嗣音速度极快,做菜男子几乎是全程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人轻松牵制。
四周黑乎乎的,鼻息里能闻到青草混着血腥味儿,嬴嗣音背后有些暗黄色的灯光,都是从那堵破墙内透出来。
“孝,孝文侯,嬴嗣音……”
无需武器,单单凭借自己浑身杀意也能将对方踩在脚底摩擦的人,全天下,大抵也只有嬴嗣音一个了。
做菜男子抬头,看着眼前气势逼人的那男人,明明什么都没做,这股子黑气却是压迫到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破裂开来的程度,嬴嗣音手指头轻握,掌心内抓着的是一柄由自己体内散出的内力聚起的一把长剑,剑锋直指做菜男子的咽喉。
顾则笑一伙人晚来一步,见嬴嗣音这也算是六年来唯一一次真想要自己动手杀谁的时候,同样惊讶不已。
他忙忙上前道,“侯爷,这是怎么了?”
嬴嗣音不理,只压低声音问了那做菜男子一句,“暗香门,无夜宗,这六年还真是是把你们这些人胆子养肥了,敢在本侯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