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兴高采烈得接了过来,朝温沚敬了个礼,“谢谢叔叔!”
温沚点了点头,俯来,“时安,知道下次见了弟弟要怎么做吗?”
时安正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没空看温沚,不过倒是顺顺溜溜得说着那些早就会背的话。
“知道,不能和小时提起你,不能说礼物是你买的,不能说你来过,不能说认识你!叔叔放心,我都记着呢!”
见他如此乖巧懂事,温沚也就放了心。
他没再打扰时安,而是坐在一边和院长一边聊天一边小酌两杯。
温沚不是常常来这里,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挑时涧抽不开身,很久不来时才会过来,这样时安也不会发脾气了。
从时安被送到时涧楼下的那天,从时涧第一次晕倒的那天,温沚就见过了时安,不过这几年他从来都装作不知道,装作不知道有时安这个人,也装作不知道时涧的那些钱都用来做了什么,他知道和时涧相关的一切,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时涧没在他跟前提起过的,温沚统统替他隐瞒了起来,一来是不愿牵扯是非,二来是怕他再受刺激。
哪怕当年还未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但那时候他的昏迷确实让温沚难以释怀,所以后来的这些年里,温沚一直暗中保护着他,不然他受那些事纷扰。
温沚不愿意用这些事要挟时涧,他太害怕失去时涧了,所以比起他带着愧疚留在自己身边,不如带着恨意好一些。
至少比起愧疚,恨更长久,也更深刻些。
时涧瞒着钱伯到福利院时,远远得就看到了温沚的车。他心里一紧,有些喘不上气。
杜禾在这里等了他一阵子,见他来了,便领着他往福利院里走。
见杜禾如此熟悉,时涧越发紧张起来。
天气冷,院子里没有人,这会儿又是饭点,孩子们都在食堂里窝着。
而远远得隔着食堂不太干净的玻璃窗,时涧还是看到了温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