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成这个样子还不忘夸赞自己,想必说的是真话,刘业见所问与白日所说无异,将手放回原处,又问道:“你家中还有何人?”

“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家中只有我一人。”乔盛宁的确已经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

“你背后可有人指使?”

“有谁胆敢指使我?!”乔盛宁大喝一声拍案而起,面红耳赤的看着刘业。

看来是真醉了。

刘业疑虑见消,软了声音道:“一身酒味,去洗l洗。”

“你不跟我一起洗么?”乔盛宁显然是酒喝的多了,见刘业要走,坨红着一张小脸起身就拉住了刘业的衣袖。

“难不成你洗澡还要人伺l候?”刘业见他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娇养的公子哥儿,府中想必也是有大小奴仆前簇后拥,冷冷的问道。

乔盛宁又伸了一只手,改成双手拽着刘业的衣袖,握紧了不放手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那为何还拉着我?”

“可是我喝醉了啊……”乔盛宁的声音像是一声猫叫,在夜色的烛光下,他眼睛湿漉漉的发亮,细声撒娇道:“喝醉了的时候我一个洗澡洗不好,总是喜欢栽在水里,你难道就放心让我一个人去吗?”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大的男孩子了,即便是扑进澡盆里,顶多就是多喝几口洗澡水。

“我们都是男子,一起洗澡也没什么的吧?”乔盛宁很是委屈道:“你还问了我那么多话,问完就不管了?”

“放手。”刘业一抬手一挥袖。

乔盛宁的手就从他衣袖上抛了下来,他木木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刘业,像是要哭出来。

他长这么大,除了刘业从没人敢这么对他。

“不过是仗着我倾佩你!”乔盛宁委屈的哼道。

“嘀咕什么?”刘业起身往浴房走,见乔盛宁木讷低着头的站在原地,没好气的道:“还不跟上。”

乔盛宁反应过来,咧嘴傻笑,长腿一迈就快步跟上。

他跟在刘业身后,黑亮的双眼,瞬间清明。

一进房门他便觉得气愤不对,头渐昏沉,以己度人,他在帝王位置上时生性多疑,断不会一饭一酒就会轻信一个人。

他是这个样子,刘业必然也是这个样子。

只是他不知道刘业会怎么对付自己,怎么套自己的话。

他头昏脑胀,一时间想不到对策,只能在桌按下用力掐住自己的虎口,却听刘业清冷的声音问起自己的名字。

他浆糊似的闹到记忆残存,蓦然想起,以前在读金国史书记载的祈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