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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任性,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要去边城,溪郎还在那里等我。”说这句话时陈娇不喜不悲,她意已决。

陈琯与她感情甚好,自是看清了她不是说笑,而是真心这般。再结合陈娇那从小就蛮横的个性,他不由头疼万分:“你去那里干嘛?唐石溪已经死了!”

“死了我也要去找他。”陈娇一字一句吐露着她的决心,“生前是他一直守着我,如今我便要去寻他。溪郎那般风华无双的男子,却死在蛮军铁蹄之下,我定是要去替他收敛尸骨带回国都的。”

陈琯气急败坏道:“连唐家人都未替他收敛尸骨,你又要以何种身份去做般事!陈娇,你切勿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们陈家嫡女,不要自甘下贱!”

玉屏被他这句话惊住,她从前便知二公子对小姐事事顺心宠溺,从未见过他说过这般重话。但她护主心切,不由替陈娇辩解道:“二公子不是的!唐公子对小姐真是…”

但陈琯正值气头,那里容得下一个侍女插嘴。他打断玉屏的话,那股子藏匿在心中的邪火终是迸发道:“这般没规矩,主子说话,容得下你插嘴吗!”

玉屏是陈家出来的侍女,且向来温和如玉的二公子大发雷霆,实在把她吓得不轻。闻言更是浑身哆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还是陈娇解救了她,她将玉屏拽到自己身后,挡住陈琯斥责的视线,淡淡道:“二哥好大的威风,冲我身边一个宫女发脾气。”

她说玉屏是宫女,那便不算陈家奴仆,意下指陈琯没有资格斥责她。

陈琯当然懂她的话中含义,他气的面目扭曲,双手握拳许久才平复下来。大约自己本性仍在,翩翩公子的性格已经刻在骨子里,他微微张开嘴喘气使自己冷静,道:“娇娇我竟不知你对二哥也这般防备了。”居然为了一个宫女顶撞自己。

陈娇却不接他的苦情戏,冷笑道:“你不用激我,陈家将我推出去的时候,我便再也无法信任你们了。”

“父亲那是有苦衷!”陈琯立马急切道。他无法容忍自己尊敬的父亲,他在为家族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后,仍是被陈娇这般误会。

“哦?”陈娇忽然抬头直视他,那双眼睛因为方才哭过更显清澈,“什么苦衷?”

陈琯被她冰冷的视线注视着,那些脑中许多辩解的话语竟是混乱成团,一个字也说不出。

陈娇看他模样,面色不变继续道:“苦衷便是他为了陈家繁荣,一声不吭地将我推出去做祭品,企图来换你们的周全!”

陈琯被她眼中的狠厉镇住,终于承受不住只得囔囔两声:“他是不得已。身居高位,陈家树大招风,决不能与同是世家的唐家联姻,唯有将你送给下任皇帝,方可博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