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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声音就知道王厚,他最近也来得太频繁一些,王厚进来就笑道:“见面有份,也给我盛一碗。”

王忆苦笑,他煮的是一只童子鸡,三个人分,留给自己的就没多少了,只得忍痛又给王厚盛了一碗。

王厚用汤泡了半碗饭,没多大功夫就全都下肚,吃完不忘赞道:“长卿好手艺啊。”又笑问:“说吧,你把郭逵的文书藏到那里了?”

王忆心下一惊:“处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王厚笑道:“少来了。长卿搞的把戏,瞒过李方也就罢了,还能瞒过我。”

王忆腹诽,真是人小鬼大,只得闷闷道:“在书架第二排第三本书里夹着呢。”

王厚笑道:“长卿这事干得好,对付无赖之人,需用无赖之法。这次定要给他个教训,让他下次不敢再折腾我们。”又笑对刘辰道:“再给我盛碗饭,我还没吃饱呢。”

刘辰很不情愿的又给他盛了一碗,嘟囔道:“你吃了我就不够吃了。”

王厚笑了,他拿出十贯钱递给王忆“长卿俸禄低,我也不好意思总在这里吃白饭,这钱给你充伙食费吧。”

王忆刚要推辞,却被王厚止住:“这两年长卿帮了爹爹不少忙,区区十贯钱就不要推辞了。”

王忆正容道:“处道,我帮令尊,是为了公义,更是为了实现平戎策的设想。我俸禄虽低,却足以养活自己。请朋友吃顿饭还要收钱,这真成笑话了。”

王厚看他意思坚决,叹息一声,也只得罢了。

资政殿内,文彦博在赵顼面前力争:“王韶骄蹇慢上,阴贼害物。侵占市易钱之事,人所共知。上司移文来责,竟不思悔改,公然令人将文书撕毁,他这是犯上作乱,陛下不可不责罚。”

赵顼对此表示怀疑,出言劝道:“王韶并非不懂事理之人,怎么可能撕毁上司文书,此事还是让人去查查再做定论吧。”

文彦博争道:“此事甚明,还有什么要查的。陛下,王韶之势如今赫赫于关中,今日敢侮慢上官,明日就敢侮慢朝廷,必须严加责罚,以儆效尤。”

文彦博离御座极近,此番慷慨陈词,唾沫星子都要溅到赵顼脸上了,他颇感无奈,但有仁宗唾面自干的成例在前,也只好苦苦忍耐,正好李宪走进殿内,悄悄向他耳语了一句,又递给他一卷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