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起身笑道:“大恩不言谢,这回多亏大夫救治。因我在军中效力,这病症实在不便张扬,所以委屈大夫在鄙舍多逗留了几日。听闻大夫除了会治外伤,还擅长儿科?”
王忆不知他又要闹什么花样,但要不说恐怕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只得答道:“正是。”
中年男子拱手道:“如此,还请大夫再帮个忙。”
王忆对此人的印象降到了冰点,直接拒绝:“在下多日未回诊所,还有不少人等着救治,恕不能从命。”
中年男子沉声道:“若是事关军国大事呢?”
王忆仔细观察他,忍不住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轻轻道:“不才王韶,现任秦凤经略司机宜文字。”
王忆一惊,忙问道:“可是在熙宁元年上平戎策的王子纯?”
中年男子笑道:“正是不才。”心里有些纳闷,自己虽因受帝相赏识,但在秦凤经略司一年多来,功业未建,目前仅仅是个低等军官,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王忆肃容道:“不知机宜有什么用得到在下的地方?”
王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突然间转变了态度,也来不及多想:“青唐吐蕃首领俞龙珂有心内附,他的长子如今患了喉疾,望大夫随我去救治。”
王韶说得轻松,王忆却知道这些吐蕃人十分难缠,仿佛墙头草一般只向强者倒伏,且十分贪婪,一向无利不起早,忍不住问道:“莫非机宜认为,只要在下将俞龙珂的儿子治好了,俞龙珂就能内附?”
王韶朗声大笑:“当然不会,我自有主张。大夫随我去,只是增加一个砝码罢了。”
王忆笑了,能抱上王韶的大腿,他求之不得:“敢不承命。”
旁边侍立的王韶的儿子王厚忍不住提醒道:“这次出行不是游山玩水,吐蕃人狡猾,我们前途未卜,大夫难道不怕?”
王忆反问:“衙内想必也一起去吧。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