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切早已深深刻在了我的心上,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我最敏感的神经。
太宰先生没有所求,我有。
子弹打进他的身体里,我比他更疼。
我伸出手,想为他整理那凌乱散落的棕发。
但在即将触碰到病床上昏睡的人前一刻,我仿佛被电到般收回了手。手臂止不住地发抖,哆嗦得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不可以。
这只手刚刚碰过别人的血,太脏了。
我有点后悔。那个时候是真的没办法思考,才不顾一切地出手,弄得这么脏。
……
我失控的时候,应该是很恐怖的吧。
中原说,我当时像一头毫无理智的、发狂的凶兽。
边哭边笑,咆哮、嘶吼、发泄、屠杀、鞭尸。
我想起来了,失控那时候的事。
当我用匕首捣毁叛徒的尸体时,港黑人员全部目瞪口呆,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怒了我。
后来他们把消息带到了医院。消息传播开后,没有一个人敢谴责我,他们只在私下悄悄议论,然后畏惧地躲避。
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我只怕一个人的责骂——那个仍躺在病床上的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