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雁鸿笑了,抬手勾他直挺的鼻,问:“怎么不信?”
楚心乐也不躲闪,任由他勾完鼻梁又摸上脖颈揩油,听见他疼惜地说:“颈链都不亮了。”
他摸上邢雁鸿的手,才发现那手上已经全是伤,糙厚的皮上全是小口和结下的疤,想要把手扯下来的想法顿时消失,他慢慢摩挲邢雁鸿的伤口,说:“等洗过澡就亮了。”
他只是想安慰邢雁鸿,谁知道这臭男人眼眸突然暗下来,太阳已经落下去,这一天又到结尾,周围的火把把两人完全暴露在外,邢雁鸿压抑住心里的痒,俯首离近,往楚心乐耳朵上吹气:“易安,你别勾我了,三哥哥真忍不住。”
楚心乐也想不到这人居然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别处去,他推开人,冷脸说:“我看三公子脑袋里没别的东西了。”
邢雁鸿被推开也不恼,点点头,大方地承认说:“是了,我脑袋里都是你,睡前想的是你,睁眼第一个想的也是你,想你什么时候能夜夜在我枕边,什么时候你心里也能全是我。”
他们四目相对,火把照亮他们半张脸,周围的人都在忙,壮汉和邢家军们忙凿石,妇人老人忙盛饭,没人注意他们,可楚心乐耳根却不自觉地热起来,眼前这个臭男人太坏了,坏到心里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施甄冥怎么愿意把人借你。”楚心乐扯开令他无法回答的话题,把问题继续绕回来,抛给邢雁鸿。
邢雁鸿看出他的躲避,但不生气,老实回答:“我把这次的功劳都给他。”
“原来他在这等着呢。”楚心乐恍然大悟。
邢雁鸿点头微笑。
“呵”楚心乐笑,火光映在他眼里,却像寒光,忽然,他抬眼看邢雁鸿,手摸上脖颈的凤凰,说:“他抢你的功,那我就裁他一臂。”
第49章 疫病
等到第三日傍晚,石头终于凿开,微弱的细流从石孔里流过来,渴了几天的人都迫不及待地伸头去抢,他们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来势汹汹,根本无法阻止。
施郝铭在前面拦,楚心乐和邢雁鸿在后面堵,上游顿时挤满人,他们争先恐后,生怕自己捞不着半点,熙攘吵闹地推拒着。
“不好啦!快来人啊!这有人倒了!”后面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