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就按你平常的步子来,我做你的眼。”云既明放开邢清章的右手,却没放开左手,一直紧攥在手心里,说话时还故意收紧手指,捏一捏。
邢清章这才试探地伸出右手,想要去碰老头的手腕。
手伸向半空被那熟悉的温热包裹,引导他摸住老头的手腕,又放开。
平安想冲过去帮忙,他前面挤着几个流民,奈何他现在个子还没完全撺起来,只能硬挤,还没伸胳膊,后领就被抓住。
钱益把他拽回来,说:“凑什么热闹,你个小屁孩过去能干嘛,在这里老实待着。”
平安就没被人看低过,瞬间不乐意了,伸手扒拉身后那只钳住的他的手,喊道:“你才是帮倒忙,什么都不懂你才该一边待着去,放开我,我要找我哥!”
“啧,”钱益抬起另一只手朝他后脑勺一拍:“小孩子家家怎么还会斗嘴?一边待着就一边待着,走,你跟我一起一边待着去。”说罢捞起到自己胸口的平安,朝角落一边待着去。
邢清章把过脉,只觉得这人脉象紊乱,手腕间的抽搐如蝼蚁撕咬在邢清章的指尖。
“他除了平安描述的那些症状,是否还有别的?”邢清章侧脸,看模样是在问云既明。
云既明眯眼仔细瞧看,没落下一丝一寸,沉声说:“面赤目强,吐舌闭齿,面唇俱青。”
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似乎在思考。
邢清章收回手,摸索着探上老头的口鼻,喃喃道:“气短息数是心痫。”
“平安!”他站起身,也不知道在朝哪喊,不过他的声音不大,淹没在人群里,小得可怜,云既明也起身,伸手拉住邢清章的手腕,大喊一声:“钱益!平安!过来!”
他声音低沉时显得稳重,吼起来大有震人之势,明明是命令二人过来,可怎么听都向暴躁地吼医馆里那群叽喳不停的流民,本来慌张嘈杂的声音被一嗓门压下去,众人眼色地让路,叫钱益平安二人过来。
“哥!”平安后领子没被放开,他告状似的大喊。
然而状还没告完,邢清章就给他堵回去:“去熬药!猪心一个,木耳二两,生姜二两,白矾一两,干枣十个,把猪心熬烂,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