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谢朝渊便一直留在这东宫里,陪谢朝泠下棋喝茶,消磨了半个下午。
傍晚,谢朝泠吩咐人传晚膳,膳桌上又备了酒。
还是那比较烈的酒,谢朝渊没说什么,坐下来陪谢朝泠喝酒吃东西。将殿中人都挥退,不留人伺候,只有他们两个,一杯一杯地喝酒。
谢朝泠还是醉了,第三壶酒也空了后他一手支颐面有红晕,迷瞪眼看谢朝渊。
谢朝渊凑近过去,轻抚他面颊,压下声音:“哥哥醉了。”
谢朝泠微微摇头,手指点上谢朝渊胸口,含糊吐出声音:“你是混蛋。”
谢朝渊问他:“太子哥哥为何骂我?”
“你不该骂吗?”
谢朝泠的声音愈发黏腻不清,仿若呓语:“你以为孤能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吗?孤是太子、是储君,孤也想跟你一样潇洒,可孤不能,你以为太子位置是孤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孤若是不要了那个位置,你可知有多少人要倒霉,有多少人要因孤而死?……你个混蛋,还说喜欢孤,一点也不体谅孤。”
谢朝渊捉住他手,又一次道:“哥哥醉了。”
谢朝泠脑袋栽到谢朝渊肩膀上,勉强闭了闭眼,再不动了。
谢朝渊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说:“落宫钥之前,我已经叫人驾着空车出宫回去了。”
谢朝泠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谢朝渊这样身份的进出宫门那些兵丁不会细查,看到他的车离开,便会当他已经出宫回了府。
谢朝泠一声嗤笑:“孤叫你来东宫,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吗?”
谢朝渊弯腰将人抱起。
倒进床褥中,谢朝泠乌发披散下,半掩着满面红霞,眼中似清明又似醉意醺然,怔怔看着面前人。
双手扯住谢朝渊衣襟将他拉近,吻落到唇上时,谢朝渊问他:“哥哥这是在可怜我吗?”
谢朝泠闭眼又睁开:“不是。”
炙热亲吻落下。
白皙身体上很快掐咬出道道红痕,这种时候谢朝渊从不温柔,但谢朝泠喜欢这样。他与谢朝渊,虽一开始是被这小畜生哄骗逼迫,可事到如今他自己最清楚不过,没有任何人能再逼迫他,谢朝渊说的没错,是他食髓知味,不只是身体,还有那颗被蛊惑了的心。
本就断片的思绪很快被撞得七零八落,谢朝泠闭起眼,再发不出更多成调的声音。
他被谢朝渊禁锢在怀,被谢朝渊的气息包裹,恍惚间觉得,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四更之后谢朝泠睡沉了,醉酒之后又放纵一场,他睡得十分安稳。谢朝渊在黑暗中睁开眼,将人放开,起身下了地。
走去外头,拾起白日谢朝泠顺手搁在桌上的信函,快速看完。是谢朝泠写给东山营统领徐善,叮嘱他一些事情的私信。
垂眸沉思片刻,谢朝渊提起笔,模仿谢朝泠字迹,不出半刻钟写出了另一封一模一样的信,折入信封内。再拿起桌上的皇太子印章,加盖在谢朝泠写的那封信上,信纸重新折好收入自己中衣内口袋里。
他刚开始念书那会儿,字总是写不好,谢朝泠手把手教过他写字,后头他收藏过许多谢朝泠随手练过的字帖,一再地临摹,谢朝泠的字迹,他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
回去里边,谢朝泠依旧在熟睡,谢朝渊躺上床,从身后抱住他,轻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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