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拍拍光头,嘿嘿一笑,寻声看去,一佝偻老叟从船身后方转了出来。老叟须发皆白,笑容极深,嘴角弯成了一个过分的弧度,不像人脸,更像面具。
韩错提着灯,背着伞,挡在和尚的身前:“阿爷,我们要过河。”
铁面人仍然专心致志的敲船,并不关心这边的两人。老叟则拂了拂自己的白胡子,语气颇为幸灾乐祸:“过不了,船坏了,过不了。”
“何时能修好。”
“难说,少则半月,多则三年吧。”
温瑜看了眼那艘小破船,又不是龙舟,就这还要修三年。但出口又是另一番说辞:“这位大哥一身本事,也需要那么久吗?”
“需要。大铁头,你说呢!”
听得老叟呼唤,铁面人居然放缓了手中活计,朝他们的方向转了头,但没说话,似乎只是表示回应又专心敲钉去了。
“下回请早。”老叟的脸看上去鬼魅又欠揍。
韩错有些犹豫。
温瑜忽然问道:“船怎么坏的?”
老叟脸仍旧是那张笑脸,语气却猛地一变,激烈愤懑:“是一个生人突然从山上掉下来砸进河里,我好奇去看一眼,结果此人扒着我的桨不放,我一急就连人带桨拖回来了。”
温瑜忍不住重复道:“怎么坏的?”
“我不是说了!”
“说了吗?”
“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