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花朵不怎么说话了。温瑜扶着发晕的脑袋,长出一口气,任谁被几百只阴阳怪气的妖怪在耳边疯狂谩骂都会受不了的,他们循着敲打声走进花海。
“这条河就是黄泉?”河水就在脚边,似乎轻轻一探就能够着,温瑜没由得想,不知这水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应该是吧。”
温瑜砸吧砸吧嘴:“应该?河水从哪里来,又流向哪里呢?你有沿着走过吗?有喝过吗?碰一下会不会死?”
“没兴趣。”
“我问了四个问题,你一个没答。”
“是五个问题。”
“你这人真没意思。刚才那个小女孩是谁,这里也是有人居住的吗?”
“谁跟你说他们是人了。”
阴暗的渊谷,身处血红花海,脚边是一条一丝不苟没有半分水花外溅的平坦河流,眼前人看不清面孔,只余森森寒气。
“你别问啦,我们也不知道。”小殊说,“不过,玲珑一直那么大,经常换衣服,却不见长个子。还有铁面人和泊船阿爷,好像也都那样,没变过。”
“玲珑是那个小女孩,谁是铁面人和泊船阿爷,有孟婆吗?”
“铁面人是玲珑的哥哥,阿爷是一个船匠。诺,他们就在前面。”
……
一个□□双臂的高大男人正挥锤敲打船钉,他抡锤的频率很快,巨大的石锤在他手中彷如一柄轻剑,唯有沉闷的敲打声提醒着两者碰撞的分量。男人带着巨大的铁面具,自上而下将整个头颅都包裹起来,正面雕有人面花纹,背面则刻五爪游龙,即使锈迹斑驳,依然坚固不可摧。
“看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