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不是全遮光的,朦胧的月光透过缝隙钻进房间。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之后,能隐约看到贺琦年侧脸的线条,他的五官的轮廓都特别深,如果看不到那对亮汪汪的眼睛,感觉还是挺沉稳的。
盛星河侧身正对着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人像阳光一样,渐渐渗透进他的生活里,夺走了很多的注意力,以及……感情。
胆子也越来越肥了。
就像今晚。
他还清晰地记得去年夏天的某个暴雨夜,贺琦年的钥匙落在家里,具体是不是真遗忘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当时这家伙十分窘迫地站在门口打申请,问能不能借住一晚,并且保证自己睡相很好,不说梦话不打呼不磨牙不踢人,乖顺的跟只小猫咪似的。
现在倒好,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赖这儿就呼呼大睡。
时光流转,总有很多东西很多情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了。
贺琦年都已经敢确定他不舍得将他赶走了。
酒店的夜晚并不是特别安静,隐约能听见楼道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盛星河躺了挺久才勉强睡着,他的睡相不是很好,夏天爱踢被子,冬天爱卷被子,身体又总是像婴儿那样蜷缩着。
贺琦年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醒了一次,因为感觉肩膀和后背有点冷,睁眼一摸,被子被卷走了。他悄悄挪了一下位置,往盛星河身后贴过去,扯过一点被子,大概犹豫了一分钟之久,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他。
动作轻轻的,像春季柔和的风,心跳却猛烈的像要爆炸了。
盛星河的睡衣单薄,裸露的手臂摸上去还是热乎乎的,呼吸声听起来像初生的小动物一样绵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了亲一下。
事实上,他也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