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净身出户。”
欧静荷狠狠地抽了口烟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掷:“他休想。”
律师不说话,这种场景对他来说见怪不怪。欧静荷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是个老女人,吃绝户,我们夫妻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前妻是个白富美,当年结婚算准了老丈人大户人家要面子不敢闹,但没想到对方吃走了他的客户。生不出孩子想靠晃钱袋子找个没脑子的女人就不要结婚,又要找个风水好的女人旺夫代孕,现在想让我净身出户,他当我是个貔貅?”
照片推到自己面前,雷正的聚会上她和郑择演拥抱在一起的照片,尽管光线昏暗,调亮后依旧能看清两个人的脸,律师问:“这照片上的人是否是你和郑择演先生?”
“是。”
“你们在做什么?”
“一同参加朋友的聚会。你也来‘审判’我?”
“我只赚钱,你的私德我不在乎。就是需要知道你还有多少不利证据需要我辩护,立法永远落后于社会现实,这个我也懂,有时候现实只能按照法条来判决执行,也是一种无情。”
“法律永远保护的都是有资产的阶级,女人因为家庭和年龄被困在婚姻里,想要恢复自由时就会被泼脏水,一无所有,婚姻法最应该做的事难道不是把女性在婚姻内所做出的牺牲和劳累加以保护吗?我承认,当我是个案例的时候,我不成功,贪心,不是完美受害者,但如果这成为我不被保障的理由,那么我请问,婚姻法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你冷静一点。这里是公共场合。”
欧静荷惨笑一声:“已经身败名裂了,我有什么可在乎。”
律师长出了一口气:“现在还有个办法,如果你想庭外调解拿到钱,就按我说的做。”
果然律师有备而来。欧静荷接过文件,突然放声大笑:“哈,我只以为高远下作,但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沉吟片刻,抬起头问律师:“你早就看穿我?”
“你这种案例,我见得多了。”
电话就在不远处不停地震动,她知道是朋友发来的殷切“问候”,也知道没过多久郑择演就会来敲自己的门。而此时此刻,她厌倦了这种老旧的套路,她还没有离婚,依旧也属于这婚姻的一部分,那么当然不能一分钱不要灰溜溜地为了爱情离开,拿回属于她的那部分,高远这么多年给她的痛苦,总要有一次清算。
高远的电话来了,是来炫耀胜利。欧静荷躺在沙发上接了电话:“怎么,来吹牛逼?证明自己英明对不对?”